中戏版赵氏孤儿简评意思有了可惜没说透 (2)板本龙一

中戏版《赵氏孤儿》简评：意思有了 可惜没说透

前几天看中戏排演的话剧《赵氏孤儿》，散场时碰见了这个戏的导演，中戏表演系主任郝戎教授。我跟他说，还不错，但剧本还有些问题。他说是，剧本是还有可改进处。因为匆忙，就没跟他细聊。这两天跟系里一些同事交换过意见，在课堂上跟我的学生也聊到了这部剧。有些想法，觉得有必要记下来。

郝戎版的《赵氏孤儿》跟03年人艺林兆华版的《赵氏孤儿》都是用的同一版剧本，由金海曙编剧。03年田沁鑫也导演了同名话剧，据说反响还不错，但我没看过，也不知道剧本出自谁手，但似乎可以确定用的不是金海曙的剧本。

应该说，金海曙剧本相较于过去的各种传说、演义和改编(很多戏曲剧种都改编过)来说，还是有些新意的。在老老实实地按照自己的理解把这个传统故事讲了一遍以后，戏的结尾处增添了石破天惊的一笔：当程勃(实为赵勃，即赵氏孤儿)得知自己悲惨的身世时，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程婴问他，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程勃回答竟然是：我信，但我不买账!程婴要求他为赵氏全家灭门而复仇时，程勃竟然向程婴扑通跪下了，大喊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林兆华版本演到此处时，舞台上霎时间天降大雨，极具震撼效果;郝戎版没那么强调这句台词，但毫无疑问，这句台词是整个这个剧本以及演出的灵魂所在。金海曙通过赵氏孤儿的这声质问引入了当代人的价值观，引发了对于这个传统悲剧故事的反思，应该说，无论成败是非，这种质疑或者至少是向传统价值观发问的态度是值得肯定的。林兆华版演出进行到此处，有种图穷匕见的快感，这一点令我印象深刻。

首先得声明，我自己在主观上喜欢传统中的这个故事，也喜欢程婴、公孙杵臼、韩厥这几个人物，甚至喜欢屠岸贾。快意恩仇，舍生取义，忍辱负重，这些东西至今仍然能够让我接受和欣赏。在美学上，这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从人性的角度来分析(一时想不起更准确的词，其实我很不喜欢用人性这词儿)，这个传统故事里确实有很多可疑的、甚至是未必可取的成分。比如，赵家的婴儿是一条命，那么程家的婴儿的生命就没有价值了吗?他活该被牺牲吗?还比如说，如果程勃复仇，那么他必为复仇而死，难道他的生命的价值真的就不如为已经死去的人复仇这件事来得更重要?等，仔细去分析的话，我们会发现这个传统故事里存在着很多值得重新考虑的地方。赵氏孤儿这个故事拥有着如此极致的戏剧冲突，几乎天生就是伟大的悲剧，在我看来，它是人性的深渊，时至今日仍然不好轻易地作出价值观上的判断。

现在我想说的其实不是这故事里的是非曲直。每一个艺术家都有权利在这样的故事里表达出自己的倾向，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倾向就去否认甚至指责别人的倾向。我想说的其实是一个技术上的问题，那就是：无论你的倾向是什么，剧本的构成都应该与剧本的主题形成紧密的关系。或者换句话来说，内容与形式应该统一。

金海曙剧本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对原始故事的追问只是灵光一闪，并无深究，既没有来由，又没有去处，显得很突兀。仔细琢磨的话，我们会发现剧本里有很多处其实是不太能说得通的，而这些说不通，基本上又集中在程勃长大之后这一段。比如，他凭什么就轻易相信了程婴所说的关于自己身世的话?他凭什么就那么轻易地说自己不买账。。。跟我有什么关系?须知他生活在春秋时代，他在那个时代所受的教育会使他一旦相信了程婴的话之后，他就很难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表态。

显然，编剧是把当代人的价值观没有铺垫和解释地强行加在了这个人物身上。程勃可能最后会说出这个意思来，但那必须是在经历了生存本能和人伦道德之间的撕扯煎熬之后才会说出来的。放在那个背景之下，这小丫挺的脱口就来这么一句，简直就是个无赖嘛。还比如，程婴忍辱负重十六年，他一直在观察和判断这个孩子，他不会在没有把握说服这个孩子的情况下轻易告知身世。选择什么时机，选择何种方式，在什么情形下告知，他必然有很多考虑，现在的处理显得这个人有些鲁莽和任性了。一个人能够忍受丧子之痛，和自己的仇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十六年，仇人竟然一点异常的感觉都没有，这样的人，用心该是如何之深啊，他怎么可能那么鲁莽和意气用事呢?孩子不相信自己的话，或者相信了之后还是拒绝承担责任，或者甚至是耍赖，都应该是在他预料的范围当中，那么他该如何应对?难道他就没有备用计划?难道他就不打算继续设法做说服工作而是像现在剧本中的处理一样，马上拖着个棺材装着狗肉去找屠岸贾摊牌?摊牌的目的又是什么?放弃复仇计划?我靠，十六年啊，就因为这小丫挺的说了一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就拉倒了?不能吧!

很多很多。还比如，程婴跟这孩子相濡以沫十六年，现在他想要这孩子去复仇，他的复仇计划具体是什么?光是给这孩子递过去一把菜刀就OK啦?这孩子怎么杀屠岸贾，怎么脱身，怎么逃避必然面临的疯狂追杀，这些事情程婴总得想一想吧?什么具体计划都没有，怎么可能说服这孩子?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打算让这孩子在刺杀屠岸贾之后还能

炸蚕蛹的做法

烤红薯温度

治疗关节炎

汤圆能炸吗

花癫病的症状